Ludwig von Beethoven不只在現在看來是非常偉大的音樂家,他也深深地影響了無數的後代。在19世紀,許多音樂家不惜捏造事實,也想證明自己是Beethoven的「繼承人」。像是Richard Wagner就寫了一篇小說婉轉的表達他才是被Beethoven認可的繼承人;Franz Liszt也曾經捏造過他拜訪Beethoven的經歷。
但為什麼Beethoven這麼重要呢?
原因一
在1973年的時候,一位文學評論家Harold Bloom提出了一個理論:The Anxiety of Influence,影響的焦慮。簡單來說呢,就是文學史上後出現的作家總是會活在前輩的陰影當中。後來的作家會時刻處於要超越前人的一種壓力當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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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he Anxiety of Influence: A Theory of Poetry by Harold Bloom (1973)
這個理論後來也被套用到了音樂史中。而Beethoven他的一個作曲原則就是,他不要走已經走過的路。已經用過的作曲手法,就必須得再創新。於是他將古典樂派原本簡單風格推到了一個非常完整的程度。
例如說對動機的運用;在命運交響曲中,大家最熟悉的命運動機,就是大家在交響曲一開頭聽到的,代表命運得的那四顆音符。其實這個動機貫穿全部的樂章,用各種方式,例如改變節奏,或改變音色,隱藏在各個角落。(在Beethoven之前,樂章與樂章之間,還是屬於相對獨立的結構,每個樂章的動機,比較沒有什麼關聯。)或是他的一些弦樂四重奏的作品,在他的晚期也嘗試了打破傳統三個或四個樂章的框架,像是Op.131總共有7個樂章,或是嘗試一些比較不那麼和諧的和聲。
雖然在作曲的方式上已經發展得非常完整了,作曲家們仍然嘗試了各種方法,想突破Beethoven這片朝他們壓下來的天空。例如說,Brahms的第一號交響曲。在第四樂章,Brahms用了完全不會讓人錯認的Beethoven Ode to Joy 的旋律。以至於在當時樂評都說Brahms玩完了,交響曲寫了20年,結果只會抄襲。
不過這裡要為Brahms平反一下,而這又要說回Bloom的理論。在Bloom的理論當中,他提到了後人是怎麼打破前輩設下的束縛。這個方式叫做「誤讀」(misread)再白話一點,就是故意錯誤解讀。對於前人的作品,後來的作家會以其他的他們自己的方式解讀,轉化成自己創作的素材並且做出不一樣運用或發展。所以Brahms引用了<Ode to Joy> 不是單純的抄襲,而是引用了片段後,做出不同的音樂發展,給這段旋律一個不同的命運。
原因二
因為Beethoven對音樂發展的推進,後來的音樂家認為,這發展的方向,就是正途。而這也演變成了,後來的音樂家追尋Beethoven的認同,以示自己的創新是在正途上,甚至不惜捏造故事。
在當時,對於音樂發展的方向,音樂家們分成了兩派:以Schumann, Brhams為首的保守派,和以Berlioz, Liszt為首的激進派。
Schumann認為應該要繼續無標題音樂的創作,延續傳統。但Berlioz和Liszt卻另闢蹊徑,將文學與音樂節合,產生了標題音樂,樂曲解說以及交響詩。
所以為了宣揚說他們各自才是Beethoven正統的繼承人,他們是走在偉大的道路上,就產生了這種捏造事實的現象。尤其是我剛講的兩故事的主人公,Liszt和Wagner。因為他們都創作了一個新的曲種,像是Liszt交響詩,或是對原本的曲種帶來一種革命,像是Wagner對歌劇的改變。所以他們格外想要得到Beethoven的認同,表示他們的創新是正統的,不是旁門歪道。
總結一下,Beethoven之所以在古典音樂史上有這麼重要的地位,原因就是他將音樂發展的可能性推到了一個非常高的高度,以致於後來的作曲家都以他為一個標準,甚至覺得beethoven就是一條真理之路,所以所有人都想得到beethoven的認可。直到20世紀,Beethoven的陰影還是一直籠罩著歐洲的這群音樂家。除了以上提到的作曲家以外,還有很多人也是以成為Beethoven繼承人為目標,例如說Schoenberg也曾經說過,他才是Beethoven繼承人的這種話。
不負責任小番外
在1953年,Schumann在一個雜誌上刊登了一篇文章叫做新的道路(New Path),他主要就是向當時的樂壇推薦Brahms這位新人,甚至還說出了「He’s the man of destiny」這句話,有一種天選之人的感覺。不過,因為在刊登這篇期刊的時候,Schumann已經重病,他將在三年後1953年過世。所以,或許是因為他要趕快利一個繼承人,繼續延續他守舊的Beethoven 正統傳承之路。
(此段言論,僅為個人猜測,個人猜測,個人猜測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