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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遼士其實是個私生飯?
18、19世紀也有八點檔嗎?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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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邪惡的古典音樂】為什麼反派總是喜歡聽古典音樂?

不知道從何時開始,古典音樂變成電影或是電視劇中反派的一種象徵,尤其是在許多好萊塢電影中反派在正在犯罪時,很多都是配上古典音樂作為背景音樂。

雖然不知道那些電影在選擇配樂時,有沒有加入心理學或科學的因素,所以選擇古典音樂來搭配反派的出場,但我們歸類了幾個可能的原因。

魷魚遊戲

最近大熱的影集魷魚遊戲,在第七集VIP們終於上島後,貴賓們戴著面具聊天,討論著他們下注的「賽馬」時,背景播的正是柴可夫斯基的華爾滋(Tchaikovsky, Serenade for Strings, Op.48, II. Waltz),和可以算的上是主題曲之一的藍色多瑙河(Johann Strauss II, The Blue Danube)。

這也是非常經典的在電影中使用古典音樂的場景之一。上流階層在派對中隨意決定其他人的生死,配上古典音樂 (尤其是華爾滋),似乎是一種從18、19世紀流傳下來的形象–貴族們開著宴會,華服美酒,現場演奏的音樂家,但門外平民卻繳不出稅金,挨餓受凍。

不過在魷魚遊戲中,藍色多瑙河也不是只用在貴賓出場的時候。觀眾第一次聽到藍色多瑙河時,應該是在眾參賽者走過粉色樓梯,前往第一關「一二三木頭人」的路上透過喇叭撥放的音樂。

為什麼是藍色多瑙河? 華爾滋作為宴會跳舞時常使用的音樂之一,它本身就有著一種玩樂慶祝的特質,所以或許選擇華爾滋撥放,可能是在暗示著這一切對於高層來說是個派對,就算參賽者付出的是生命,也要表現出歡樂的情緒來取悅觀看的人。不過也可能只是做為反差的鋪墊,因為走過樓梯後,眾人賭上的便是自己的生命。

Squid Game S1 Ep7, VIPS

Batman (1989)

同樣使用華爾滋作為反派配樂的還有DC第一部蝙蝠俠(1989)。Waltz to the Death可以算是小丑的主題曲,女記者Vicki Vale被小丑綁架,當蝙蝠俠到達小丑監禁Vicki的地點時,小丑正抱著Vicki開始跳著舞。這一幕用的音樂Waltz to the Death,雖然不是直接使用古典音樂,而是為了電影新創作的音樂,但仍然保持了浪漫時期的風格。

雖然和上層階級沒什麼關係,但小丑明顯很享受當下。雖然只是個倉庫,不過或許小丑覺得這就是他的主場,他的派對,於是他跳著華爾滋歡迎蝙蝠俠的到來。

除了心理的變化以外,華爾滋和一旁蝙蝠俠的打鬥造成對比,加上昏暗的環境,更加營造出小丑的瘋狂。

Sherlock (BBC)

在第二季第三集,莫里亞蒂戴上耳機,聽著羅西尼的歌劇鵲賊 (Rossini, Overture to The Thieving Magpie),邊在手機上隨意地點著幾個圖標,他就同時駭進了彭頓維爾監獄 (Pentonville Prison),英格蘭銀行 (the Bank of England),還從倫敦塔(Tower of London)偷走了王冠寶石(the Crown Jewels)。

先不說古典音樂和反派的關聯,這個選曲非常的有趣,因為歌劇鵲賊的故事內容講的是一隻喜鵲偷了一支銀湯匙,害一個少女被誤會而入獄的故事。而劇集開頭莫里亞蒂偷走王冠故意入獄,也是他設計的一齣戲,向他的顧客展示他的能力,也是為了設局陷害福爾摩斯。

不過這個選擇又是另一個經典的古典音樂用法–高智商罪犯總是喜歡在犯罪或是策畫的時候聽古典音樂,這或許也是和一直以來古典音樂的階級特權有關。直到20世紀,能學習古典音樂的人大部分都是受過高級教育 (又是另一個有錢人或是貴族特權),所以像是莫里亞蒂這種犯罪策畫大師,聽古典音樂更顯得他擁有良好的修養。

Hannibal Lector

另一個透過古典音樂顯示角色的優良背景的是漢尼拔。在電影沉默羔羊中,漢尼拔從監獄逃脫的時候,放的是正是巴哈的哥德堡變奏曲 (Bach, Goldberg Variation, BWV 988, I. Aria da capo)。

另外在影集雙面人魔(Hannibal)中,漢尼拔簡直就是古典音樂大戶,大部分他在煮飯,或是享受犯罪現場時,都會使用古典音樂作為背景音樂,不過礙於尺度,所以就不放影片了(因為是食人魔,所以會出現一些可能讓人不適的畫面)。有興趣可以在YouTube搜尋「Hannibal cooking」,有很多網友將他的做飯片段剪輯成合輯,因為如果忽略掉他使用的食材,看他做飯真的非常優雅和享受。

漢尼拔作為連續殺人犯,他能取信於被害人靠的絕對是他的個人魅力。優雅帶有貴族氣質的拔叔,很難讓人想像的到他是食人魔,甚至在雙面人魔中,他更是擔任警方的心理顧問,協助調查犯罪現場。所以古典音樂是最為一種細節去襯托角色的人格魅力。

另外,古典音樂也有中和犯罪寫血腥畫面的作用。尤其是在雙面人魔中,雖然這個劇集主打的就是他的美術設計,所有的畫面,還有犯罪現場,簡直就是一種藝術。但不可避免的,還是會有讓人不安的畫面,所以對比更加烘托劇情、讓人毛骨悚然的音效,古典音樂降低了一些畫面帶給人的不適感,讓觀眾能更加專注在「美學」上。

Schindler’s list

除了上面提到的一些對古典音樂的刻板印象之外,還有一個因素就是戲劇張力。古典音樂相較於流行音樂,它能讓劇情發展更佳的戲劇化。

例如在辛德勒名單中的一幕,納粹正要衝進克拉科夫猶太隔都 (納粹設立的猶太人區),一開始猶太人還在躲藏時的配樂是Klezmer,一種猶太民謠旋律,但當納粹開始射擊時,立刻就轉變成一位納粹長官正在彈著巴哈 (Bach English Suite No.2 in A Minor, BWV 807, Prelude)。

除了戲劇性的轉變之外,還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。因為音樂作為菁英教育的一環,常常讓人覺得有種高高在上的刻板印象,就像是納粹長官那種對自己高級血統的自傲感一樣。

復仇者聯盟(2012)

復仇者聯盟中非常經典的一幕,也使用了古典音樂作為劇情轉折的黏著劑。當時洛基一方為了要偷 iridium,於是洛基作為吸引集轉移神盾局注意力的角色,他襲擊了斯圖加特歌劇院。一開始洛基還未入場時,樂曲還是滿平和的,因為在這幕中古典音樂的使用還兼顧了劇情中,宴會現場有樂手演奏的這個設定,所以一開始的曲風是安靜、適合宴會社交 ( Schubert String Quartet No.14 in A Minor “Rosamunde”, I)。但當洛基出現並襲擊守衛的那一瞬間,音樂立刻轉變成非常戲劇化並且十分激動。比較特別的是,音樂風格雖然截然不同,但這其實是同一首曲子,這是流行音樂很難做到的情緒轉變。

除此之外,在眾人逃到歌劇院外的廣場上後,洛基走出歌劇院,要求眾人向他下跪。這就像是納粹警官那種高人一等的蔑視一樣,洛基作為神,對人類也是非常不屑的,就像他在電影一開始降臨地球時說的一樣,「你對螞蟻會有敵意嗎?」神之於人,就像人之於螞蟻一樣,是不平等的關係。

提到了這麼多反派使用古典音樂的片段,總歸來說,還是因為古典音樂帶給大眾的刻板印象–特權、高智商、有錢人。雖然不知道在電影電視劇中使用這樣的刻板印象是什麼時候開始的,但或許這會變成一種傳統的電影配樂手法繼續下去,或許下次在看電影時,也可以留意一下反派出場的配樂用的是什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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