華格納不但是花花公子,還有種族歧視?
白遼士其實是個私生飯?
18、19世紀也有八點檔嗎?
 
你不知道的歷史,說給你聽。

【閹人歌手】欲練此功,必先自宮

在歐洲教堂中的合唱團是不可能出現女性的,就算到了17世紀中,偶爾有破例在教堂合唱團中使用女性,但也都是非常少數。但在歌曲上,不使用女性歌手不代表樂曲中沒有高音聲部,於是就發展出兒童合唱團,讓8-15歲,變聲期前的小男孩來演唱高音的部分。就像知名的維也納少年合唱團(Wiener Sängerknaben)到現在也都是由男孩組成,而他們最早的成立目的就是在教堂中演唱宗教歌曲。

Wiener Sängerknaben

但是對於高音聲部的需求漸漸超出了教堂音樂的範圍,像是歌劇中也有女性角色,先不說小男孩的聲樂技巧能不能支撐他演唱這樣困難的曲目,讓一個小孩飾演女主角,怎麼看都很彆扭。於是為了保持男孩純淨高亮的聲音,就有人想出在男孩變聲前,切除他的陰囊,讓他的聲音不會在變聲期因為雄性激素的影響變得粗曠,成了所謂的閹人歌手(Castrato)。

閹人歌手

關於閹人歌手最早的紀錄是出現在1550到60年的羅馬和義大利的費拉拉(Ferrara),但只是作為一般教堂或是宮廷的歌手,因為當時女性是不允許上教堂,拋頭露面,更不用說在教堂合唱團或是宮廷中演唱。

The castrato Carlo Scalzi, by Joseph Flipart, c. 1737

閹人歌手最流行的巔峰是在17和18世紀的義大利,因為歌劇的需求,雖然也有女高音,但人們認為閹人歌手高超的技巧和純淨的聲線,導致許多歌劇中的女高音角色,都是由閹人歌手演唱的。而這個「傳統」一直持續到了19甚至20世紀,在1830年後,消失在歌劇的產業中,1920年教堂音樂才不再使用閹人歌手。

欲練此功,必先自宮

雖然文章標題下的比較輕鬆,但其實閹人歌手閹割的過程殘忍,而且他們的人生也很淒慘。

因為要在青春期前就將陰囊摘除,許多小男孩在當時幾乎是被父母「賣」給了合唱團、商人或貴族。而且當時的醫療手術並不像現在一樣安全衛生,或許是醫療知識不足,也有可能是黑心商人為了省錢,他們會餵鴨片給小孩子止痛,但藥量的掌控也沒有一定的標準,事後也不可能有任何的護理,於是因為閹割而死亡的男孩,可以說是不計其數。就算熬過了手術,也是作為貴族或商人的財產度過一生。

Carlo Broschi, better known as Farinelli, seated at center in this painting by Jacopo Amigoni, circa 1750-1752.

17世紀這種情況有所好轉,因為歌劇發展,開始產生了明星的概念,所以知名的閹人歌手薪水在當時可以說是非常高。但閹人歌手和女高音的情況有點類似,職業壽命其實都有限制,因為聲帶老化,倒嗓之類的問題,閹人歌手大概到30歲左右,可能就會被市場淘汰,被新人取代。

而且因為他們失去了生育能力,教堂不認為他們還是正常男性,所以他們一輩子都無法結婚,民眾暗地裡也看不起他們,常常會說閹人歌手是怪胎。所以光鮮亮麗的人生背後,其實是悲慘的命運。

Alessandro Moreschi (1858-1922)

Alessandro Moreschi 是唯一一位留下錄音的閹人歌手,但在錄音的當下,他已經40多歲,過了他聲音的黃金年代,但不管怎麼說都是留下了閹人歌手歷史最後一點的片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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